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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多事,早来的我见二人争着掏钱也束手无策。可有过来结账的服务员又不解风情呀!训练有素已学会盯住饭桌上唯一的男人,几乎把我弄得快很不自在了,兰姐眼疾手快抢先结了账。我再一看桌上还有点酒竟然没喝完,让红云同学以茶代酒留我个祝愿,也不过盼她幼子康健茁壮,全家和睦之类的老套虚话。
我即刻又审视一下面前三位女士近况,一个是正准备结婚还没进入婚礼,一个是正准备离婚还没办开登记,一个是自从结婚就没想有离婚问题。饭后宁静似乎还有些没尽兴,提出换个地方聚着再玩会儿,即便我好得意思认同,也无法赞成她的提议了,这是位行将出嫁的老姑娘,另两个都是已当妈的女人,“借着开个同学会,拆散一对是一对。”这可不是我的能耐爱好,我要拆至少得拆三对!咱宁破三桩婚,都不拆一座庙。
红云在一段不长的古道上打车,回家喂嗷嗷待哺的孩子了,宁静又一次提出她掏钱请我,打车在新、老城区之间走个来回,可我正学勤俭拒绝了这种奢侈,却还是跟她俩上了一辆中巴车,当然我有前提条件是,她们支付我去时路费,我只承担支身回来的车票,这怎么说也是我在送女士。一上车兰姐又抢先买了我们三人的票,并要把票员找的零钱塞给我当打车返程路费,我肯定又得拒绝,她暂且也没再坚持,中巴车上不少乘客呢!
临下车还有大概几分钟的时候,我拿出怀里揣的那点文稿,原本是我想让宁静带给兰姐的,这是我们从一十二、三岁结识,此时都已三十一、二岁的姐弟见证。兰姐一直是我跟老校园学友维系的纽带,不管我写了些什么她都很会意收了起来;在这一刻我们该下的车也到站了,我又脚踏这片从小长大的热土。宁静不让我再多送她几步,坐上黄包车回不远的家。兰姐家离此不过二、三百米,于是我要送她到家门口才肯罢休,她当然拗不过我只好一同向社区漫步,却又担心我坐不上合适的班车回去。
当她再次捏出一把打车费塞给我时,我横起已少有的自尊心就是不拿,姐们够意思那是她应该,可我也不能没羞透顶!兰姐这阵不但家庭生活危如累卵,实际经济状况也是入不敷出,她还是我的一位债权人,我欠她旧账也已有段时间,早在我有难处时她很主动帮我,可那些钱却是她找别人借的,也是因为她丈夫不愿让她动用微薄家资,这也没拦住兰姐还偏要想办法帮我一把。别人看来不解的她家离婚,在我看来一点儿都不奇怪,又听兰姐还给我宽心说她能养活自己,我无言以对这种我已不敢讲的话,再坚持送她到家门也不妥,别给婚变之家添乱了吧!
少壮时日我不怕事,而立之年事不怕我!常说是婚变之事劝合不劝离,可谁都知道劝离容易劝合难,兰姐是很想听我的建议,我照旧已有的意见模棱两可,她还得回去先照看年迈公婆,年幼的孩子她一准也放不下,目送她已憔悴的背影直到我视线模糊,我不配娶却有人不珍惜这样的好女人!我身上没打车钱不要紧,曾在脚下的这条古道上,走过两个并肩的少男少女,雨中少女时宁妹要与我步行到山间,面西遥望那路远长过我返程这段。还有十多年前那个隆冬的深夜,小静就是在这个车站送我回家,小站路灯下曾留着我们的双影,而今只剩我孤身一人也不冷。
思绪又纷飞着我也没怎么留意坐车,不觉中又到小静以前送我上车的时间,不早不晚的夜里十点半,看样子已没合适的班车。正在这时竟有两个姑娘站在我几米开外,让我先隐约看到她们秀气的轮廓,听她们压低话音的说话声虽然不大,却给我带来一种久违的青春气息,那是两个显得很有朝气的女孩,活像两位宋朝时初创的西夏国公主,其中一位也许想嫁到大宋,另一位可能会被娶到辽国,她们大概都该有从敦煌之战中夺来的财宝作嫁妆,等到二百年后蒙古铁骑将这片故国古都夷为平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