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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起来立储这事了,那就议一议吧,诸卿可畅所欲言。”
立储之议已经持续多日了,但这还是第一次在朝会上正式提出来。这个出头鸟的活儿,是他自己争取的,皆因得到的比失去的更多。
如果赦大老爷知道他的想法,一定会笑他一脸。跟皇帝老儿耍心眼儿,他那眼睫毛都是空心的,你还能斗得过他?还得到的比失去的多,他分分钟会让你知道,什么叫得不偿失。
出头鸟好在还不是一条道走到黑的蠢货,他的任务也不过是起个头,没必要把自己作死。当下叩首道:“全凭陛下圣心独运。”
宇文熙笑了,朗声道:“诸位爱卿呢?立储事关江山社稷,国运传承,乃国之大事。不过……你们若是不说话,那朕可真要圣心独运了啊。”
有心思的大臣们不敢再保持沉默了,这位爷从来都是个说话算话的,他说独运那就是独运,等他运了谁再说什么都没用。最可怕的是,这位爷从来让人摸不清他怎么运的。
“启奏皇上,诸位皇子年幼,先皇第十七子纯孝慈仁,谨而好学,笃言慎行,有皇上少年时之风采。臣以为先皇十七子可谓储君。”首先发言者,是太后娘家的人。
他们家倒不像太后一样,幻想着能把宇文焘推上储位。不过是利益交换,使得他们甘愿充当了这次立储的马前卒和炮灰而已。
此人已有身为弃子的自觉,一把话说完便吐出口气,长跪不起。他年事已高,仕途上早已经没了再进一步的希望,此时所为与其说是为了家族,倒不如说是为儿子铺路。
他出来卖这个傻的代价,便是他儿子在仕途上能得到家族和盟友的全力支持,日后在官场上当能一帆风顺。老爷子年近七十,为了四十多岁才考中进士的儿子,也是蛮拼的。
“你的意思是,朕当立皇太弟?诸位爱卿赞同否?”宇文熙觉得颇没意思,逗他们还不如逗贾恩侯玩儿呢。十几年了,一点长进没有,明明知道他是个心黑手狠的,偏偏一再地想试探他的底线。回回撞得头破血流、家破人亡,怎么就不知道悔改呢?
“皇上万万不可。皇上膝下有九位皇子,个个皆是人中之龙,何至于就要立皇弟为储?此贼满口胡言,皇子们……”当下便有大臣站出来怒斥,义正言辞地历数皇子们的出色。
朝堂上的气氛渐渐激烈起来,朝臣们分成了明显的派系,乱哄哄地吵成了一锅粥。
贾赦以前没有上朝的资格,他的爵位只是个虚衔,对于上早朝一直认为是种高大上的存在。但,眼前着菜市场一样的场面,瞬间让他领悟了早朝的真谛——一群大老爷们儿抢了娘们儿的活儿。
皇帝陛下就很习以为常了,就那么支着下巴看他们吵,漫不经心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位明君。当然,这是赦大老爷的腹诽。其实,皇帝陛下还是很有威严的。
争吵声很快就停止了,因为谁都不想被人看戏似的围观。
朝堂上经过这十来年的换血,大部分都是宇文熙的铁杆儿,他们没皇帝发话,是不会轻易表态的。皇帝的铁杆儿们都不参与,单凭着皇子们的支持者,翻不起什么浪花。
“恩侯,朕是不是已经老了?”就在金銮殿里安静得骇人时,宇文熙忽然颇为怅然地问道。
贾赦贾恩侯正低着头发呆,根本没想到皇帝老儿会问他话,若不是李清及时踩他一脚,说不定已经迷糊地叫出来了。
其他人早已看到,今日早朝皇上身边多了个人,顶盔贯甲的怪异得很,却不清楚是什么人。此时一听皇上问话了,绝大多数大臣不由得都在想:恩侯是个什么侯???
不管恩侯是个什么侯,贾赦知道这是叫他的,“回皇上,您比微臣还小两岁呢,怎么能说老?您若觉得老了,那臣还不该一脚踏进棺材了啊。”
“是啊,朕还不到三十,怎么就让人觉得朕老了,该考虑继承人的问题了呢?你是不知道啊,朕听他们那一句句催人老的话,这心都要碎了啊。”皇帝陛下的表演yu也上来了,捧着心口面色痛苦道:“你们……你们,伤了朕的心啊。”
陛下,您够了啊!!!
铁杆儿们很头疼,他们这位陛下其实很靠谱儿,但偶尔任性脱线起来,也实在是让臣子们揪心,咋就效忠了这么一位呢?
赦大老爷也想捂胸口,他是恶心的。皇帝老儿还心碎了,那玩意儿又不是玻璃的,说碎就碎。以他对皇帝老儿几十年的了解,这是这位发飙的前兆啊。
“朕正值壮年,皇子们尚在冲龄,你们是想如何?挑起朕诸子争位,令前朝夺嫡之相再现?还是想令朕父子相争,树个靶子给你们攻讦?你们把朕的儿子们看做什么了?攫取利益的工具,利益联盟的标志物,还是任由摆布的傀儡?”
宇文熙敛去面上的神情,脸上只剩下一片冷肃。贾赦还从没见过他这般模样,不由得一时愣怔住了。
人生如戏,皇帝老儿就是最资深的戏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