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私心的缘故,两个人这一次建议有些蹩脚,所谓的楚国,从建成到现在也不过两个月,你知道他能活多久?何况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那支队伍真正见到过秦国的实力。现在所有部队也不过在老六个诸侯国的地盘上闹腾,一旦咸阳发飙,余威尤存。人死还要回光返照一下,何况是个国家。但现在还没到发威的时候,因为那个叫周章的还没有跑到最终该到达的地方,大家还能再尽情的闹腾一段时间。
张耳、陈余的建议被武臣采纳了,因此排了一个人去收拾燕国的地盘,这个人叫韩广。只是带有兵而已,不是很有名气的角色,因为也没闹腾几天。可就是这么一个人,跑到燕国故地转了一圈,竟有人建议当燕王,开始时候韩广还推辞,说什么“我老娘还在赵国,怕武臣给害了”。能说出这话只能表明有想法,有想法就能有办法。办法实际根本就不用想,因为有人在耳边说,“赵国既怕秦国也怕楚国,楚国不敢杀武臣全家,赵国也不敢还你老娘。”韩广一听挺有道理,立马自封燕王。
武臣一听韩广竟然学自己,对他不掏专利费直接运用此项技术的行为嗤之以鼻,但还是忍住几天,就在他忍的这几天里,把韩广老娘给送去了燕国。
等韩广老娘去燕国了,武臣忍不住了,当初听张耳、陈余的建议是把燕国据为己有,不成想出兵出力,最后又多出了个国家。武臣越想越气,结果带着张耳、陈余以及几万士兵,要到燕国示威一下,教训教训那小子,叫他知道个一二三。
武臣屁颠屁颠跑到燕国时,他的老部下不但没请他吃饭,甚至连水都没给喝一口,直接派兵对垒了起来,可武臣的手下不争气,不管怎么催促就是攻不下眼前的城池。这下武臣的火就更大了,这火一大就的找地方撒气,武臣撒气的办法很特别——私自外出。
你说自己好赖算是一个大王,没事就别到处乱跑,从赵国跑到燕国旅游就够危险了,那就待在部队里不要胡挪窝。可武臣偏不。武臣生起气来就爱乱跑,这一跑,就跑出问题了,因为跑到燕军的大营里去了。好好的大王不做,非得去住人家的免费房,吃人家的免费饭。武臣真的很无奈。
这仗打的算个屁呀。到人家地盘上示威,还没得开始进行呢,老大就先跑到人家的小黑屋里坐客去了。
这一下张耳、陈余着急了。对这两位大爷来说,武臣是死是活并不重要,关键是那个名份。老大跟着你出去转了,回来你说把人给弄丢了,怎么也说不过去,并且留在家里的那群人也不全听自己的,比如那个名字不是太好听的邵sao。
因此,张耳、陈余准备把武臣给弄回出来。可怎么弄呀?活生生一个人跑到人家大营里去了,总不能给人家说跑错地方,拍拍屁股走人吧?人家也不愿意呀?你白吃了人家几天饭,总的付点利息吧?
于是张耳、陈余派了几拨人,给人家送礼的送礼,磕头的磕头,说好话的说好话。可人家就不吃那一套,连礼物带来人的脑袋全部都留了下来,并放出话,把赵国的一半土地给人家才有的商量。
这下张耳、陈余不愿意了。说割就割啊?那以后我弟兄俩还怎么混啊,我俩商量好以后一人一半的,你现在张嘴就要一半,再说你逮的那个人也不值这个价钱呀?不愿意,当然也就没办法。就在两位大爷抓耳挠腮之时,一个火夫站了出来。火夫说,“我去!我把那个人弄回来。”
事实证明,中原大地藏龙卧虎、浪大水深。在大家一致嘲笑声中,火夫出马了。事实证明这个连名字都没留下来的火夫却把说话上升成了一门艺术,用三寸不烂之舌上演了舌战群雄的重头戏。
火夫到燕军大营后,燕军将领没闹明白他的身份,还是接见了他。在刀光林立中穿行进了大将行营。
燕将问他,“你来干什么?”
“叫赵王回去。”
“他正做客,没空。”
火夫话中套话地说:“我知道,大王平时很忙,不过赵军大帐里的两位将军在平时也很忙。”
燕将有些差异,“赵耳、陈余想得到你们的大王吧?”
“你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心思。张耳、陈余他们马鞭一挥,就攻下赵国故地几十座城池,都想称王呢。只是当时考虑时局,先立武臣当大王而已。现在赵国故地已经归附,张耳、陈余正想瓜分赵地。现在他俩名义上是来要赵王,实际上是希望你杀了他,然后分赵自立。仅有一个赵国尚且轻视燕国,何况让两个能人互相携手,前来责问燕国杀王之罪?那时灭掉燕国可能就轻而易举了。”
一套连环拳打完了,收功。先把那两个大爷抬一抬,再把武臣贬的一文不值,然后再剖析利害。燕将听完沉默了,立马上报燕王,燕王一听分析的有道理。自己都是从那里跑了过来,武臣啥水平自己很清楚,但张耳、陈余的确比武臣要强很多。
成功了,一个火夫凭着一张嘴,既不拿礼,又不磕头,空手套白狼竟然把大王给套了回来。当武臣离开燕军大营的时候,满心庆幸自己没杀韩广他老娘,要不然……
不过武臣还是没亏本,千里迢迢跑来白吃燕国几天饭,消耗了不少粮食,对削弱燕国国力做出了举足轻重的贡献,可喜!可贺!
第五路是周巿向东到山东地面上游行。
就在各路人马顺利游行的时候,周巿正在郁闷。因为他的目标是山东,山东容易出响马,响马通常不按常理出牌,不按常理出牌就让周巿很头疼。
就在别人热火朝天,称王的称王,内斗的内斗之时,周巿也领着队伍悠转到狄县(山东高青县),在这里周巿体味了人生的心酸。因为这里的县令据城坚守,就是不投降。不投降就打呗,可连着攻了几天,眼看城内抵抗越来越弱,再有两天定能畅游县衙,周巿是这样认为的。
事实上很多人都是这样认为的。就在县令一筹莫展之时,一个人出现了——当地大户田儋。这个人的出现彻底解决了县令的痛苦,不过这种解决方式县令有些不太情愿。
这天田儋绑着一帮年轻人来到县衙,声言要县令做主杀掉家奴。这些天县令正忙着应付城外的那帮大爷,没照顾好身边的头头脑脑,刚好今天有空,就跑出来满心去做个公断。可县令刚走到大厅,绑着的那帮人竟然给自己松了绑,更夸张的是田儋连个招呼都不打,竟然带头冲过来,挥刀就砍。县令这么多天来的痛苦就这么轻易地被解决了。
县令现在不痛苦了,田儋你来招待城外那帮大爷吧!通常按剧情发展,城外有人游行,城内如果砍了主将通常是内应,做完这些技术活后,一般要大开城门,欢迎游行队伍进城聚会。可这次是个例外,强悍的田儋吼一声,“各地诸侯都反秦称王,我田儋是田氏宗族,应当称王。”就职演说讲完了,田儋称王了。
田儋称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领兵出城,用弓箭和马刀,热情地招待了一下在城外饿肚子的周巿。周巿不想走,可又很无奈,人家都招待过自己了,难道还不走?想留下再吃一顿?周巿的脸皮没那么厚,关键是自己的皮肉也不厚。因此周巿还是满心的痛苦,离开了山东地面。
但周巿不想回陈县,因此转身跑去河南和山西的交汇处游逛。实际周巿也不是漫无目的的胡跑,因为这个地皮上,曾经有个称谓——魏国,并且这里现在还没有人干那份很有前途的工作——称王。周巿在这个地方顺风顺水,在几次游行过后,竟然顺利平定十几座城池。
终于翻身了,翻身后的周巿决定干件大事,迎接魏咎(魏国后裔)来称王。可这位仁兄太明目张胆了,因为魏咎目前还住在陈县,就在陈胜眼皮地下干活,你兄弟纵然叫我去称王也不要这么大张旗鼓呀,这不是要我的命吗?魏咎很害怕,因此就拒绝,可周巿是个一根筋,连着让下边人跑了五趟,腿也遛够了,陈胜也有些不好意思了,干脆就把魏咎送给你得了。最后,魏咎屁颠屁颠跑去大梁(河南开封)当上了魏王。
时至目前,除过韩国以外,其他被灭掉的五个已纷纷立国。辛辛苦苦几十年,一朝回到解放前。几百年的努力,几十年的征讨,方一统天下,这短短几个月,又快恢复了原貌。胡亥,你真是个败家子。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