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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大爹冲上火车道路基,上前抓住邢二两条腿,拼命往下一拖,就在火车即将碰上两人的一刹那,爷俩狮子滚绣球般滾下铁路斜坡。碰巧铁路壕里有一排备用的水泥轨枕,爷俩就重重的碰在上头。邢二当时头破血流,牛大爹头沒出血,隆起一个大包,两人都昏迷不醒,躺在地上一动不动。
这可是天塌了呀,七婶呼天抢地嚎啕大哭,拉拉这个,拽拽那个,爷俩都是处于昏迷状态。正巧附近工厂里有人出来玩,见此情景,叫了救护车来,把爷俩送到城里的中心医院。
在急救室,医生检查了两人伤势,牛大爹伤的较重,需住院治疗。被送进了特护病房。邢二经过包扎,醒转过来,暂时安排在走廊的一张临时病床上休息,以待进一步观察。医生叫七婶去住院处交三万块钱押金,七婶哪有那么多?哭着央求医生,先把带来的五千交上救急,余下的两万五,容她回去想办法。
医生很同情七婶,告诉她,先交五千也行,先给两人用着药,如果牛大爹病情恶化需做开颅手术的话,钱不够是开不了刀的。
七婶点头答应回去借钱,从医师办公室出来,在走廊上不见了邢二。这孩子脑子不好使,跑哪儿呢?这地方人多车多,可不能乱跑啊。七婶的心立刻提了起来,她询问过道上的人,都说沒见着,急的她边哭边喊:“邢二,你在哪儿呀?”她也顾不上回家借钱,先在医院四处寻找起邢二来。医院大,前院后院、左右两边耸立着好几座大楼,七婶转来转去,不仅沒找着邢二,连她自己也迷了路,分不清东南西北。况且她也不识字,各个门上牌牌不少,她一个也不认识。可怜她老人家,走累了,只好坐在花池边上,两手抹着眼泪,四下瞧看,盼望奇迹出现,找见邢二,把他拉回病房,以免误了治疗。前看后看,左看右看,看病的人出出进进,比赶集的人还多,哪有邢二的影子?就在七婶近乎绝望之时,一个人从背后轻拍一下她的肩膀,回头一看,她惊奇道:“邢二,你这是、、、、、方才你跑哪儿啦?叫我打天骂地的好找。”
邢二弯腰轻轻把七婶搀起,掏出手巾给她把眼泪擦干,告诉她:“我脑子醒了,在过道上听医生说要交押金,我这不回家拿钱了嘛。”
七婶这才注意到邢二手里提着一个很漂亮的密码箱。娘两个回到病房,碰见医师正在给牛大爹会诊,那主治医生看见邢二,便责备他不该乱跑,医院这么大,跑丢了谁负责任?
邢二笑着说:“跑不丢的,我家就在医院北边的华侨村居住,刚才我是回家拿钱的。不是要交押金么?”
医生很惊讶问道:“你在华侨村社区住吗?那可是有钱人住的豪华社区。毎套别墅都四百多平米。上下两层,内置楼梯。院外绿草茵茵,还有鱼池,小桥流水,叫人看了舒服。可惜一般人住不起,一年下来,光物业管理就两万多。”他摇摇头,吩咐邢二去交钱。邢二提出要医生替他找两个好的护工,专门给牛大爹伺候。医生点头说,工资可能高点。又问邢二伤者是他何人?邢二毫不犹豫回答:“伤者是我爹,这是我娘。”他把七婶推到医生跟前。医生点头,上下打量几眼七婶,说她今辈子有福,摊上这么个有钱的儿子。
邢二掏出一万块钱交到七婶手上,说:“等会护工来了,先预交给他们十天的工资。剩下的你収好,买饭也好,干什么都离不了钱,我这几天不能光呆在这儿,大事由你作主,钱我出,用最好的药。请最高级的专家,来给牛大爹治病,不能疼钱,一定要把他救活,他可是为救我受的伤啊。沒有他老人家舍命相救,我这时早已走到阎王殿门里了呀。他对我有救命之恩,救命之恩哪。他就是我邢二的重生爹娘呵。”邢二哭泣着,起身去医院财务科交押金。回来碰巧两个护工已来到病床前,七婶也把预付的工资分给了他们,看表情,两人对工资很满yi。邢二又细细嘱咐两人很多注意事项,两人表示尽职尽责,请邢二一百个放心。从病房出来,邢二拉着七婶步入一家豪华自助歺厅,指着货架上那些数不过来的美食让七婶任意挑选。七婶怕花钱,邢二拍拍手提的密码箱,满不在乎的说:“七婶,你和牛大爹为我吃过不少苦,我是个有恩必报的人,我一定好好报答你二位老人家。除此以外,那些坑我害我的人,一个也不能放过,我要好生収拾收拾他们。”
第一次看着邢二目露凶光,七婶心中有些害怕。她婉拒了邢二约她到华侨村休息的好意,时刻守候在牛大床边,困了就趴在床边迷一会儿,她怕牛大一时醒来,看不见自己着急,她也深知牛大这一輩子沒进过医院,更沒见过这么大阵势,怕他因为手中沒钱而急出别的病来,所以七婶的担心也不是多余。
等过去一天半宿,牛大真的醒转过来,第一眼看到的是七婶,他的老泪顿时淌出来,他使劲抓住七婶的手,哽咽着说:“老天爷还能让我看见你,我得好好谢谢老天爷呀。”
七婶安慰他说:“哭啥呢,净叫外人笑话。都一大把年纪了,还激动个啥?”她给牛大爹擦干眼泪,告诉他一个天大的好消息:“邢二醒过神来了,原来他的家就在这医院后头的富人社区,叫什么华侨村,给你瞧病的医生说,住在里头的都是有钱人,这孩子把家当藏的还真严实。为给你看病,他从家里提了一箱子钱呢。牛大,你虽然吃些苦头,可把邢二这痴呆弄好,也是一件大功劳。他可说了,往后要象对待爹娘一样待咱俩哩。还要我去他家里去歇息,我怕你一睁眼看不见我着急,这才沒去住。”
牛大爹听七婶这么一番讲说,肚中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。他低声责备七婶:“即然他叫你去歇息,你为啥不去呀。到那富人社区,哪怕住一晚也行啊。这輩子也不枉活几十岁。回庄上也好说话,谁能去华侨村住过?这是多么大的荣耀,别看洪县长,还有那孙三,平日里装阔气,恐怕连华侨村的大门口朝哪开,还不知道哩。更甭说进去住过。可惜你错过一个大好机会。”
七婶说:“他还领我去吃那高档自助歺来着。老牛哇,进去一看,我都看花眼了,那些架上、台上全是各色美食。鱼肉虾鸡鸭,还有牛肉、羊排、扇贝、大螃蟹。点心水果多的数不清,五花八门的高级食品,别说见过,听都沒听说过呀。”
牛大爹“吧嗒”几下嘴巴,咽下去几口涶沫,十分向往。七婶一说那高级自助歺,他心里想:这么好的地方,自己要能吃上一顿多好呀。吃不起不要紧,进去饱饱眼福也行呵。
七婶说:“看把你谗的,快些好了,我出面跟邢二说,让他也带你去吃一顿大歺,你救了他一命,这点要求不算高。”
牛大爹听说能吃上那高级自助歺,心满yi足,又闭上眼,昏昏沉沉睡去。
那天,朵儿正在办公室记帐,忽听七婶哭喊救命。急跑出来,见七婶披头散发,手脚哆嗦着扶住大门在喊。她急忙过去一问,却原来是她哥跟牛大爹两人昏死在铁路壕里,要去医院急救,沒钱。朵儿来不及多想,把刚收进来的五千块钱货款慌忙拿出来,交到七婶手上,以备急用。这事不巧被孙三他娘看见,这缺德娘们,肚里存不住货,当天下午,孙三出外归来,刚进厂门口,她便迫不及待的迎上前去,把这事添油加醋告诉了刚进厂的儿子。
孙三去谈生yi不顺,心中蹩气,听说朵儿拿出去五千块钱给邢二牛大爹看病,当即暴跳如雷,把朵儿臭骂一顿,吓的朵儿浑身发抖,头也不敢抬起,任凭孙三骂来骂去好几遍,也不敢吱声半句。
第二天早晨起来,孙三要出去,中午说有应酬,请王有华喝酒。伸手向朵儿要钱,朵儿把那五千块钱给了七婶,怎么给他?拿不出钱来,孙三就有些光火,加上他娘在一旁煽阴风,说朵儿是家贼难防,说邢二是花钱的无底洞。她这一拱火不要紧,孙三在生yi场上的种种不如意积攒多时,此刻暴发开来,化作怨气,全撒在朵儿身上。他上前採住朵儿头发,把她摁在地上,乒乒乓乓就是一顿狠打。朵儿趴在地上嚎啕大哭,不敢反抗,任凭孙三拳打脚踢。
“住手!”一声断喝,打雷般在孙三身后炸响。
孙三只顾打朵儿,沒听清身后是何人发话,随意的说一句:“你是什么东西?孙爷爷的事你也敢管?”
就在孙三说这两句话的功夫,邢二已经站在他的面前,对着他冷笑一声,问道:“再说一遍,谁是爷爷?”他一挥手,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光头小子,闪身过来,左手揪住孙三脖领子,右手指着孙三鼻子尖骂道:“你个王八羔子,敢对邢老板不敬,纯粹找抽。”说着,右手早已挥起来,照准孙三左右两腮,“啪啪啪”就是三个耳光,打的孙三两手捂着腮帮子不敢动弹。
孙三他爹见儿子被人欺负,抄起一根木棍,举过头顶要过来拼命。站在邢二另一边的另一个光头,迎上前去,把光头凑到孙三他爹跟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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