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邢二在急救室抢救了三天三夜,终于醒了过来。眼是睁开了,命也保住,可不幸的是落下严重的后遗症,变成了痴呆。也不管认识不认识,见人就笑,无论问他什么,他总是点头答应。先前的事忘个一干二净。医生说,象他这种情况,有一輩子痴呆到底的,也有过个三两年恢复如初的。各人自身条件不同,受的刺激有重有轻,何时醒过神来,真的不好判断,要看各人造化,各按天命。
早在住院欺间,心怀鬼胎的刘翠花,便趁夜深人静,自已看护的便利条件,审问起邢二来。由于住的是单间病房,关好门,也不怕外人听见。她趴在邢二耳朵边上轻声问他:“老二,你的钱都存在哪儿?”
邢二微笑着点点头,她又问:“是不是都在刘姻脂手上存着?”邢二还是点头。刘翠花心中暗想:老二这家伙鬼计多端,狡兔三窟也说不定,难道存折在他身上?想到此,她把邢二当时脱換下来的衣裳从病床底下找出来,一件一件搜过,沒有。为保险起见,她把每件服装的缝隙夹层也一一摸过,沒发现蛛絲马迹。不对呀,存折是个大东西,若藏在衣裳里肯定逃不过自己的法眼,难道在他穿的裤衩前兜里?想到此,刘翠花也不避什么嫌,把手直接伸进邢二裤裆里乱摸起来,摸了半天,除了男人那三大件,啥也沒摸着。她不死心,干脆玩利索的。一不作二不休,扳倒葫芦捅了油,把邢二身上被子撩到地上,把他身上的衣服全扒下来,尤其那裤衩,不能放过,更不管邢二全身赤裸躺床上冷不冷,只管搜那宝贝存折。一连搜过七八遍,那神秘的存折仍未现身。后来护士半夜查房,看到眼前一幕,喝问刘翠花在翻腾什么?刘翠花伸手抄起被子胡乱盖在刑二身上,支吾着说:“我兄弟说他浑身痒的慌,我怕被子里有虱子,正在替他捉拿。”
护士见她胡址,半信半疑的问道:“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吧?”
刘翠花随口回答:“不是找东西,你看他光棍一个,连老婆都沒娶上,能有啥值钱的东西在身上?”
护士说:“外人不是说他是大富翁么?怎么你说他是穷光蛋?你是他什么人?”“我是他大嫂,也是他孩子的亲娘。”
护士有些不解:“即是他大嫂,怎么和他还有个孩子?”
“过去庄上穷,兴两个兄弟找一个老婆。”
“噢,是这样啊。”护士说完,帮刘翠花整理好床铺离去。护士走后,刘翠花继续想她的心事:难道钱在朵儿手上不成?这不大可能啊,过去朵儿结婚前,曾管过钱,可那是在结婚之前,自从她结婚后,邢二就把财政大权收归自己手中。反正朵儿和刘姻脂两人最有嫌疑。朵儿不好对付,是孩子他姑,先放一放,当务之急是把矛头对准刘姻脂。她毕竞是外人,先下手为强,后下手遭秧,趁刘姻脂忙着托人往外捞她男人,还沒回过神来,赶紧把钱从她手里要出来。若是行动晚了,等刘姻脂把钱转移出去,再想要回来可就难了。对,宜早不宜迟,天明就行动。刘翠花主意打定,等天明刘姻脂一进病房,她就把手伸过去,不冷不热的说:“时候到了,交出来吧。”
刘姻脂有些莫明其妙,她问:“交什么呀?”
“存折呀。”
“谁的存折?”
“当然是邢二的存折呀。”
“我沒见过什么邢二的存折,即便他有存折,也不会交到我手上。再说他跟我七不沾八不连的,那么重要的东西,他能让我保管吗?”
“少装局外人,谁不知道你是他的老情人。跟他多一条腿,背着你男人跟他勾三搭四,还假装什么正经。”
刘姻脂立刻反唇相讥:“你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,更不是什么好东西。你家大宝不是邢二给你传宗接代留下的种么?你身上不干净,还有什么资格指责我?真是黑老鸹飞到猪腚上——光看见人家黑,看不见自己黑!”
“俺那亊,情有可原,我男人他沒有孩子,是他指使我这么干的,这是其一,其二,邢二和俺男人可是亲兄弟,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,你懂么?”
“我呸!不要脸,什么狗屁肥水不流外人田,和自己小叔子通奸,还生下一大个孽种,还有脸在外头说。退一万步,这是你们的家务事,我管不着,可我真的沒见什么存折呀。”
刘翠花说:“这不邢二在这儿吗,问他一声不就行了。”她指着刘姻脂问邢二:“兄弟,存折可是在她手上?”邢二笑笑点点头。
刘姻脂也来个照葫芦画瓢,不过她不是问钱的事,而是问的更损更阴。她过去用手拍打着邢二的裤裆问道:“邢二,你嫂子刘翠花是吃你这下头的奶长大的,对不对?”邢二照着老例,还是微笑着点点头。
这一軍把刘翠花将的不轻,一时语塞,沒了话说。不过牵扯到钱的大事,她哪能轻易就范?过不多时,她又把话题岔到赔偿的事上来:“这些闲话咱俩也甭争论,有句话我先说在前头,打个预防针。关于邢二赔偿的事,你不能跟朵儿谈,她是外人,嫁出去的闰女泼出去的水,再说她也不是邢家的种,无权出面参与处理问题。”
刘姻脂对刘翠花的所作所为有些生气,他气刘翠花压根不闻不问邢二以后的生活安排,一味的光知道要钱。便想耍猴儿般耍她一下,所以她故意装作惊讶的说:“哎呀,你怎不早说,钱我早已给了孙三了呀。还有那小汽车的钥匙,都交给他两口子,再过三两天,邢二就办出院手续,孙三不是跟你家男人商量好了,由他们家收赔偿,由你们家大宝养邢二的老,负责给他养老送终么?”
刘翠花一听这话急了,什么?赔偿一分沒捞着,还要养这痴呆的老?还给他送终?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亊儿?噢,孙三和朵儿倒会算帳,得了钱又得了小汽车,还不养老,把个痴呆一推六二五,全推在我们家头上,这是哪家的章程?大宝是邢二的亲儿子,只有他才有继承权,和孙三谈赔偿?他算哪根葱,他算哪个庙里的和尙?就连朵儿也不姓邢!
刘姻脂看见刘翠花气的肚子一鼓一鼓的生了真气,当时心里乐开了花,不过她表面上并未表露出来,而是更加添油加醋,火上浇汽油,非把这事闹大了才散伙,她说道:“赔偿的事是你家邢大和孙三定的,具体细节,你家邢大不让说,叫保密。女人嘛,头发长见识短,怕坏了他们的好事。”
刘翠花急问:“给了孙三多少钱?写条了沒有?”
刘姻脂顺手从背的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刘翠花说:“这是合同,拿回家看吧。”
刘翠花接过这张红纸,上面印了很多字,她端祥半天,上面的字她只认识两个:一千。当下便认为邢大和孙三谈的赔偿金是一千块钱,气的她把手上的红纸撕个粉碎,扔在地上,还用腳使劲跺了三腳。寃有头债有主,她咬着牙不再吭声,怒气冲冲往家走,想找邢大问个明白,这合同签定为啥不吱一声?拿老娘我当外人。好哇,给你们邢家养大的下小的,辛辛苦苦这多年,闹了半天还成了外人,这么大的事,亊前不请示,事后还瞒着不汇报。行,你行啊邢大。翅膀硬了,敢自做主张,在外人脸前充大头孙了。看老娘回家怎么收拾你!乖乖认错跪地求饶也就罢了,否则,非把你的狗球蛋揪下来喂猪不可!日子也不过了,带孩子回娘家,留下你和你这痴呆兄弟过罢,洋人讲话,拜拜,拜拜!
方才刘姻脂给刘翠花的是一张卖化状品的广告,是她进医院门口时一个小伙子塞她手里的。刘翠花不识字,结果上了当,还气的差点吐血,刘姻脂心中乐不可支,眼睁睁看着刘翠花怒气冲冲,回家找他男人打架也不阻拦。她在心里窃喜:闹吧,把人头打下来才好呢,谁呌你们利欲熏心,一个劲的光看见钱呢,活该。
刘姻脂的舅不是派出所长么,他给刘姻脂出一主意,在派出所审问此案时,承认当晚跟邢二通过奸,这样刘姻脂虽然损些名声,可大大减轻了王林的罪责。再加上王林爸妈疼儿心切,破财免灾。孔方兄一冲上去,全部摆平拿下。过不多时,王林便被放了出来。谁也不会料到,这小子心术不正,来个恩将仇报,事后以刘姻脂与人通奸为由提起诉讼,要求离婚。结果刘姻脂因在派出所有笔录,还有手印,成了与人有奸的铁证材料,因此上吃了天大暗亏。犯错在先的她,分的财产还不到三成,这是后事,暂且不说。
且说刘翠花回到家中,邢大正在喝酒。头午他去劳务市场找活,净是些挖沟或扛大包的活,他嫌累沒去,蹲在公路边上,跟东拐子的庞大下棋,一直下到十点多,眼看出工无望,两人同时离开劳务市场回家。他能和人家厐大比吗?人家的老婆可是在家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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