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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老王头喉头“扑”一声,嘴角慢慢渗出一丝鲜血来。
平敢当不明所以,只能尽可能的帮他劈走他身边的利箭。
大树终于轰然一声倒下,横在了鬼见愁涧。
“走!”老王头大喝一声,抓起平敢当像闪电一般踩在悬在半空的大树上向另一头跑去。
树不够长,离清泉山那头还有十几米的距离。
正在这时,两只利箭像追魂夺命一般眨眼间便来到了两人身边。
一支插在了老王头的后背,另一支射在了平敢当的大腿上。
老王头身子一晃,豆大的冷汗布满了苍老枯瘦的脸。
“记住你的诺言,否则老头子做鬼也不放过你。”他大喝一声,深吸一口气,双手托起平敢当,用力将他向岸上抛了上去。自己身子晃了几下,直直向深渊坠落下去。
平敢当在空中虚跨几步,又一个鹞子翻身,落在了地面上。
他顾不得自己大腿处传来的强烈痛感,立刻扑到崖边“老王头!老王头!”。
深不见底的深渊回荡着他急切的叫喊,漆黑一团的渊底冒出一丝强似一丝的寒气。却再也没了老王头的身影与回答。
他在崖边等了一会,才死心的向后山跑去。
鲜血一滴滴的滴在了路上,左腿慢慢麻木,他觉得呼吸越来越沉重,头也越来越昏沉。
他只有一个目的,那便是回到后山那座小院。
清泉寺后山的小院里,其余的人早已陷入沉睡。只有张雪莹陪着李老夫人焦急地等待在房内。
突然院门声响,两人一起站起来奔到门口。
李柏带着一个高大的青年略显狼狈地站在门外。
“柏儿,你终于回来了。担心死奶奶了,没受伤吧?”李老夫人一把攥着李柏的手,上下打量着。
“我没事,奶奶,这位是……是黄公子。”李柏介绍道。
“黄山见过两位夫人。”黄山客气地行了一礼“不敢,不敢,黄公子进来坐下歇歇吧。”李老夫人虽不知此人到底是谁,却也知道必然是重中之重的大人物。故而十分客气。
“平四呢?”张雪莹注意到还有一人没有回来。
“他返回去……”李柏看了张雪莹一眼“返回去还有事,我这就去接应他。我们没回来之前,你们一定要小心些。我们回来后,马上就走。”走字刚出口,人早已没了影子。
“哎,不知道表哥怎么样了?怎么还没回来?若是他有事,我便是罪该万死了。”三人默默的等了一会,黄山焦虑难安地站了起来,边在房中踱步边自责地说着。
李老夫人身子一震:表哥?原来他是……!天啊!他怎么跑到宣宁来了?
她看了张雪莹一眼,竭力掩住自己心中的惶恐不安,身子却微微有些颤意。
院门砰一声开了,李柏焦急的声音响起“少夫人,快来看看将军,他受伤了。”
房中三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,奔到门口。
平敢当已昏死过去,死气沉沉地由李柏扶着,李柏脸上除了焦急就是伤心了。
“快把他扶到床上,我看看。”张雪莹急忙说道。
黄山与李柏将平敢当放在子床上。
张雪莹移过烛火,仔细看着已休克过去的平敢当。
脸色苍白、额冒冷汗,鼻子与嘴角有少量血丝渗出。将烛火往下移了移,原来左大腿上还插着一只铁箭,箭柄已经没了,只是箭还没有拔出来。
“天啦,表哥!”黄山哽咽着叫了一声,手脚无措地看着平敢当仍在流血的大腿。
“箭是倒钩箭,不能强行拔出来,否则会带出肉与筋骨的。”李柏解释道,又将恳求的目光看向张雪莹“少夫人,这里只有你会医理,请您一定、一定要救救将军。”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,又继续道“他的生死关乎松江府的战势,他不能死啊!”
“别急,我尽力便是。老夫人,请您到我房中将我的药箱拿过来。”张雪莹还算冷静地回答道。
李老夫人去拿药箱了,张雪莹将烛光交到黄山手上,仔细看了看平敢当的伤口。
剪开裤子一看,伤口已经开始红肿,摸上去有火燎感,发热发烫。皮下组织有渗血症状,听胸音有心悸的感觉。四肢撅冷、大量出汗,呼吸困难,全身体温正在飞快升高。
“箭上有毒,现在首先是要拔出箭头,再做创面处理,剔掉有毒坏死的腐肉。”张雪莹一边说,一边拿过自己的药箱,取出银针。
现在没有麻药,虽说人处死昏迷中,但如果要取箭头、剔腐肉,只怕人痛也会被活活痛死。只能用银针封住他知感神经与痛感神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