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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身份,他应该留在张之洞身边享福,可惜的是出事儿就出在张仁梃身上了。
桑治平有一腔抱负,作为桑治平的女婿兼学生,张仁梃也是一个热血青年,桑治平建议张之洞将自强军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,但张之洞已经五十九岁的年纪,不能时时刻刻在军中,在桑治平的建议下,张之洞的儿子自己的女婿张仁梃进入了自强军担任工兵营管带。(清朝新军、旧军、绿营、八旗、收编军队混杂,因此称谓众多,一营人马有多有少,营级长官有的叫做管带,有的叫做把总,有的叫做统领,有的叫做参领)
张仁梃才二十五岁,年轻气盛,而自强军是以湘军为班底组建,虽然大部分人是新招的,可是还有部分老兵油子被扔进了工兵营之中。张仁梃曾经和德国教官学习三年,特别崇尚德国的从严治军注重军官仪表,偏偏自强军工兵营都是湘军的老兵油子组成,所以张仁梃进入自强军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威。他抓住有人点卯不到的错,将此人绑在树下只靠一天一夜。岂料到那老兵油子怀恨在心,与人合伙将张仁梃灌醉,再潜入张之洞府上,伏击张仁梃,并将醉酒的张仁梃扔进了张之洞家后花园的水池子里。
如果不是桑治平奉劝张之洞将军权抓在手中,而张之洞拒绝,从而张仁梃才出山掌军,也不会最终害得张仁梃被人谋杀。张仁梃被谋杀之后,张之洞对自强军丧失了信心,这才决定把军火折半卖给老友陶模的新军——也就是曹跃手中。换句话说,桑治平间接地帮了曹跃一把,当然曹跃和桑治平都没有意识到彼此之间的联系。
女婿张仁梃被谋杀导致张之洞瞬间苍老了十几岁,整个人都颓然下去,女儿抱着仅仅出生一岁的外孙整日泪流满面,桑治平深感自责无脸再见张之洞,于是辞去了张之洞首席幕僚的身份,和自己的续弦夫人乘车返回肃州老家安顿晚年。
途径西安的时候,张之洞发来电报请陶模好生招待自己多年幕僚长,若方便请护送桑先生平平安安回到肃州。肃州便是甘肃一个州府,而甘肃受到曹跃的保护,所以陶模将桑先生打算交给曹跃,让曹跃派人护送。
桑治平听到陈开天说今天召开灞桥大会,由曹跃主持西北联防,杜绝匪患之后,心中好奇起来,非要过来看看这个灞桥大会不可。
曹跃虽然不认识桑治平,可是听说他是张之洞的首席幕僚,立即恭敬地请桑先生进来上座,道:“桑先生,曹跃失礼了,昨天晚上开会到半夜,一定让先生久候了。”
桑治平干枯瘦小,但一双眼睛却明亮清澈看人直入心里,不愧是张之洞的首席幕僚,但是一双眼睛就能看得清人的心思。看来比起王宇这个毒士,小诸葛桑治平更加老辣弥坚。那桑治平进来之后便上下将曹跃看了个大概,才捋着胡子说:“曹将军看面相来说,天庭饱满却中间略亏,少年时应横遭大难导致罹难加身,家道贫困出身贫寒然自强自律。”
曹跃心说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我穿越者的身份呢,但是少年横遭大难还是算得准的,不早于大难也不会成了曹大傻子,故作惊讶不已说道:“桑先生真乃相术奇才也,在下年幼曾经大病一场之后,浑浑噩噩了许多年,三年前因为落水猛然惊醒过来。”他关切地又问:“先生还看出什么来了?”
桑治平看着他的眼睛,鼻子,颧骨,嘴巴,下巴,然后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说:“曹将军是大富大贵之人,且贵不可言。丹凤双眼伸向太阳,赫赫放光,不怒自威,此双眼便是人中龙凤一飞冲天之像。”
曹跃很是高兴。
桑治平道:“且慢,将军大富大贵却危难相伴,且富贵与危难总是相辅相成,没了危难不能享用富贵,有了富贵必定会找来灾难。”
曹跃惊讶道:“如何破解?”
桑治平笑道:“乐善好施,增加功德。”
曹跃起身拱手一揖道:“多谢桑先生,在下明白了,天上不会掉馅饼,几经磨砺方成功,不经历风雨无彩虹。”
桑治平反倒是吃惊起来,道:“将军好文采啊。”
“略懂,略懂。”曹跃笑道,两人同时笑了起来,曹跃拱手道:“先生请坐,请坐。我听先生之言,先生似乎修习过相术?”
桑治平捋着山羊胡子道:“略懂,略懂,将军容我仔细观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