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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虽然行内把这算作邪门歪道,但也有好坏之分,蛊虫用作正途,听说可以缓解很多病痛,具体的机制我也不清楚,想来大抵跟国外医院用水蛭治疗淤血,用蛆虫处理腐肉的机制差不多。而大部分人谈蛊色变的主要原因,就是蛊虫被用来害人,这一种也是最常见的。
想想除去我手背上的东西,以及并不十分清楚功用的特殊体质,也没其他资本值得这下蛊的仁兄大费周折,不过他到底想做什么,下个蛊虫让我嗝屁然后享受“躺赢”的感觉,还是……
灵光一闪,我想起那股阴风而至时手背传来的奇痒,心里顿时有了个猜测,我觉得当时救我一命的更可能是我手背这东西,难不成是因祸得福,这手背上突然多出的玩意儿,还有临危救命的牛逼副作用?
浴室的水声仍然响着,张死墨这个人什么都好,唯独洗澡尤其磨叽,一般没一个钟头不会出来,我看着手背缠绕的纱布心里发痒,自从被人妖送回来还没拆开看过,连洗澡都是套着袋子单手洗的。
又看了眼浴室,踌躇半晌我还是把纱布解开了,看到手背东西的瞬间,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那黑色的东西又大了些,不仅如此,在它周围又出现了纯白的组织,一道颀长的刀口横向切开整个手背,又用细线缝合,我看着细密的缝合痕迹一阵恶心,感觉自己有点像电影《范海辛》里的科学怪人。我终于知道张死墨为什么在我昏迷时就帮我更换好纱布的理由:他不想我看见这么糟糕的东西,一点也不想……
但我现在还是看到了,我看着那道横亘在我左手背的刀口,觉得它很像瓶子里嗝屁的蜈蚣,顿时又觉得一阵恶心。
“怎么拆开了……”
我的肩膀被一双手压的很痛,整个人因这突然施加在肩头的压力也瞬间镇定下来,热度和水汽近在咫尺,我没敢回头,我猜想张死墨的脸色一定和我一样不好看。
“上回我昏迷的时候,你帮我换纱布,有没有这个……”
“什么?”
“这圈白色的组织……”我抬手指了指那圈长在黑色东西外的光滑组织,“这到底是什么东西,感觉比上次又长大了不少,已经明显膨出皮肤表面,感觉……感觉就像是……”
我没敢说下去,事到如今它的形态已经趋近完整,我想我知道那是什么,只是我在逃避,我怕这个答案,这对我而言难以接受。
张死墨沉默了一会儿,我本以为他会接着我的话说下去,直白地说出那个让我逃避的答案,这是一种矛盾的心理体验,我想他说出口,因为我怕自己说出来,然而又不想他说出口,因为我怕听到那个词语,那会是个梦魇,尽管这个梦魇已经在我手背上扎根,挥之不去。
“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。”张死墨淡淡道,他说这话的时候,语气十分郑重,“所以不管它是什么,我都会陪着你一起面对,一起寻找解决的方法,但首先你得镇静下来接受现实,接下来这话可能有些颠覆认知,但我觉得它是一只眼睛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