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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渔村众人寻到君长明和白若钦时,已是第二日。
白若钦喜出望外地看着渐渐滑向他们地渔船道 : “长明,既然我们这样都活了下来,想必吴客和你兄长也一定活着,长明,对不对?”
君长明颔首道 : “嗯嗯,他们一定活着,活得很好。”
“白若钦,君长明,你们两个怎么这般不懂事?”找到他们地渔民将他们狠狠地数落了一顿,两人在聆听教诲中回道岸上。
“白若钦 ! ”
一个响亮豪爽地女声如雷贯耳地冲入白若钦的耳里,白若钦神色立即耷拉下来。他心想 : “完了。”
“娘亲,我错了,我再也不敢了……我真的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妇人一把扯过白若钦的耳朵,拖着他往家里走去,一边道 : “你现在翅膀长硬了 ! ……你说你要出点什么事,我怎么向你父亲交代……”
而另一边,吴婶牵起君长明的手,紧张的凝视着她一遍遍道 : “孩子,没事就好,没事就好……”
“嗯。”君长明有些哽咽,自由和兄长相依为命的她从来没有感受到这如母亲般关怀,眼中泪花闪现。
“今日真是多谢各位父老乡亲了……”
“来,孩子,我们回家。吴婶牵着君长明的手慢慢地往回家的方向走着。
海珠站在人群之外看着她们离开后也转过身来,有些不情愿的往自家小屋走回去。
那里怎么能称作是家呢?
刚走入那破败的小屋门时,一个糟蹋的不成样子的中年男人将他的酒坛子愤怒地砸向海珠,海珠轻巧的避开。
那个男人由此更加不快 : “死丫头,你去哪了?又去和你那想好的谈情说爱去了?心里就只有你那个青梅竹马,你眼里还有你这父亲吗?”
海珠看着这整日只会酗酒,只会打骂他的父亲,咬紧了嘴唇。她真的很想大声喊道 : “没有 ! 如果可以,我真想没有你这样一个父亲。”
男人见海珠不语,便摇了摇头,又踢着另外一个酒坛子,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: “人生得意须尽欢,莫使金樽空对月……将进酒,杯莫停……”
他就那样醉醺醺地走了出去,下一次回来也许要一个月,也许半年。
等他的身影消失之后,海珠便开始打扫这一地碎片。这一地碎片,正如她碎成千瓣的心。
这个世界上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人永远离开,而她的噩梦噩梦还在继续。
打扫过后,海珠便开始刺绣,一根根不同色泽的线在她手上飞速穿过,不出多时,一朵兰花便已完成,栩栩如生,仿若有暗香浮动。
心灵手巧她的女红是极好的,也是靠这非凡的手艺赚取些收入,勉强度日。
直到半夜,海珠才停了下来,简单的吃了点宵夜,洗漱后躺在床上,有风从那破损的白纸漏洞中吹来,隐约可见外面那散发着月曦的白玉盘。
她想起曾经背过得诗句——我寄愁心与明月,随风直到夜郎西。君可安好?
辗转反侧,又是不眠之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