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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非砍了你不可。”
刘浑被我这一脚,踢得在舱面上翻滚不停。看着他那幼小的身躯瑟瑟发抖,我又有点不忍。而这是我的家事,高顺不便插手,只好默默地站在我身边。
一只秀丽的小脚在刘浑的身前出现——是黄莺,她低头搀起了刘浑,用手中的汗巾擦拭着刘浑嘴角的鲜血。
“小孩子家家的,以后不许调皮了。”黄莺边擦拭,便柔声向刘浑叮嘱:“你义父打你,是恨你不出息。但是,他心中还是记挂你的,要不,怎会连派几波人去救你。你要明白义父的心意,以后要乖点,别惹你义父生气了。”
黄莺出现在刘浑身边,到让我不好过去揍他。我只好站得远远的,怒气冲冲的喘着气,狠狠的瞪着刘浑,心里琢磨着该怎么收拾他,才能让他接受教训。
“义父安好,孩儿们向你老人家请安来了”,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,倒是吓了我一跳,回头望去,刘宣(本为刘玄,后为了避刘玄德的讳,改为刘宣)次子刘黄,刘宇,刘洪正站在舷边向我行礼。
好了,除了远赴益州的刘宙,我的义子们都来了,这到不好再处置刘浑了。
“嗯,小船中还有谁,让他们一块上来。”我踱到船边,准备招呼小船上的人上来。
低头向下一看,小船正渐渐的驶离我们。船上,无数黑影见我伸头,纷纷向我抱拳拱手,高山的声音从小船上传来:“城主,今日你们家人团聚,我等就不打搅了,明日一早,我们再来开会。”
我冲着远去的小船一拱手,扬声喊道:“升平(高堂隆字),子正,幼子无知触犯律法,明日我必给大家一个交待。”
小船渐行渐远,船上渺渺的飘来什么声音,听不清楚。
转过身来,我招呼大家进舱:“好啊,今日我们大家也算是小团圆了,还有两日是中秋,我们进舱,提前过着中秋节吧。”
根据史籍的记载,“中秋”一词最早出现在《周礼》一书中。到魏晋时,有“谕尚书镇牛淆,中秋夕与左右微服泛江”的记载。直到唐朝初年,中秋节才成为固定的节日。出云的农牧节正好选在中秋季节,现在,正好月圆人团圆。
“师兄请上座”,我招手安排座位。
“主次之分不可废,还是主公上座。”高顺坚定的摆手。
“今日是家宴,只叙家礼,师兄为长,还是上座吧。”我再次邀请高顺。
“不可,纲常不可废,君臣之礼为大,家礼为小,师弟不要再强迫我了。”高顺坚决的回绝我。
“既如此,师兄坐我下手,刘宣,兄弟们里你最大,你安排兄弟们坐下。”
等各就各位后,我提醒刘宣:“今日既是全家团圆,给你不在的两个兄弟也摆上一付碗筷,以示我们全家人一起吃这家宴。”
刘宣乖巧的在长桌上摆了两付碗筷,我默默的走到老六的空碗面前,举起酒瓶到满了酒,向黄莺介绍说:“这是我的六子——刘凯。”
说到这话时,我内心一阵阵绞痛,眼眶微微发湿,刘凯那青春洋溢的面容在此浮现在我面前,我仿佛听到了他那无忧无虑的声音:“父亲,我们胜了。”
我一手扶着桌子,悲不可抑,那青春战斗的身影没有倒在战场上,却在内部的争斗中被卑鄙的杀害……
用颤抖的手端起酒杯,我艰难地。缓缓把酒洒在地上,“孩子,你在天之灵可以感觉到吗?今天过节了,你下来和父亲喝杯酒,一别多年,父亲想你,想的心痛。”
白色的月光凄冷的洒在海面,我侧耳倾听,阵阵波涛轻轻的拍打在船舷,仿佛是声声哀叹——这一刻,我是个有神论者,我宁愿相信灵魂不死,人死而有知。
“孩子,你一去不回,丢下老父在这乱世煎熬,日日思夜夜想,今夜,你回来吧,与老父喝杯酒,我们全家人一起过节。”
我顺手斟满酒,端起来一饮而尽,乘着酒意,拍打着刘浑的肩膀说:“六子,回来给我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不成器的弟弟,一天到晚总想着害别人,谋算别人,那有你半点仁爱之心,那有你半点勇猛之胆,那有你半点无畏之气。”
说着说着,我火不打一处来,伸手提起了刘浑,冲黄莺说:“夫人,忘了给你介绍,这是我刘备最不成器的义子刘浑。”
说完,我顺手把刘浑掷到椅子上,看着哭泣的他,冷冷的呵斥说:“把眼泪鼻子擦干净,男儿流血不流泪,看看你这付窝囊样。今天家宴,我不惩罚你,明天,你在甲板上接受鞭刑,让大家知道,即使你年纪幼小,犯了错误,照样敢承担责任。”
刘浑泪汪汪的点头答应。黄莺担心的问:“相公,他是个小孩子,能受得了几下皮鞭。”
高顺插话说:“出云律法,挞不过十,小孩子,减半吧。”
“也好”,我点头答应:“刘宣,你来行刑,看看你在高远亭大人身边学的怎样,记住,可别让人笑话我们徇私。”
接着,我挨个把几个义子介绍给黄莺。当然,也介绍了师兄高顺。
在阵阵海涛声中,我们尽兴的吃完了这顿家宴。
第二天,高山等人登船,我们继续开会。中午时分,在众目睽睽之下,刘浑接受了鞭行,等示刑完毕,尹东亲自为刘浑敷伤。
“逆子顽劣,为各位带来麻烦,今后,备要把他带在身边,亲自管教。”对着高堂隆、沮授,我郑重保证。
高堂隆拱手连称不敢,沮授皱着眉头,深深的叹了口气,不再坚持。
“正午了,各位,吃了饭再走,如何?”我建议。
“天大地大,吃饭最大”,高山打着圆场:“回舱吃饭,主公,正好,我有东西送给你。”
“什么?”我疑问着。
高山冲尹东一挤眼,尹东立刻会意,拉着高堂隆等人走到了船边,向船外观刑的百姓打招呼,示意他们散去。
旋即,高山像变魔术般,从口袋里掏出许多樱桃大小的圆球形小果递给我。那小果,绿的翠绿、紫的嫣紫、黄的金黄、红的鲜红,举到鼻尖,好冲的辣味。
高山卖弄的问:“你猜猜,这是什么?”
“五彩樱桃椒”我惊讶的连连发问:“你从那弄来的?有种子吗?出云种了吗?”
五彩樱桃椒是日本特产,果实圆球形,成熟时鲜红似樱桃,果实无空腔,辣味强烈,香味浓郁。五彩樱桃椒株高仅50到80厘米,其果实辣椒素含量比普通辣椒高近10倍。嫩果鲜绿,供菜用。老果为加工辣椒干、辣椒粉、是调味品的佳品。同时,五彩樱桃椒除果实供食用外,植株也有观赏价值,因其转色期不同,同一植株上的果实分绿、紫、黄、鲜红等颜色,并且花果同株,极为美观。
另外,五彩樱桃椒再生力强,适应性广,耐热耐涝抗低温;对土壤无选择,庭院、阳台盆栽均可,且管理技术比一般辣椒简便,也没有无病虫害。亩产可达1500公斤。如果我们现在广种这种植物,在这调味品匮乏的汉代,无疑是最好的经济作物,能为我们农民带来丰厚的效益。
“这些是从韩国进来的,韩王听说我们四处收集植物种子,就把这些拿来送给我,今天来你这议事,我就知道要吃午饭,顺便带这些给你。”随即,高山凑近我耳边,低低的说:“老大,多久没有吃到好菜了,我们为你看好出云城诸官,你亲自下厨,做顿好饭招待一下我们,如何?”
我低声回答:“老高,这可是种子啊,吃到肚子里,多可惜?”
“放心”,高山安慰我说:“这东西已经种到苗圃中了,还有,我把你府上的花都锄了,空地上全种了这个东西,你一定喜欢吧。”
“你去死”我恶狠狠的夺过樱桃椒,叮嘱到:“别人无所谓,你看好了沮授和高堂隆,别让他们到厨房。”
“放心”高山转头招呼尹东:“大教宗,请派你一名弟子随主公到舱里,察看一下刘浑的伤势。”
尹东装模做样的派出弟子随我入舱,我一头扎进了厨房。
啊,为吃到花生我奋斗了两年,如今,正好又是个两年,我吃到了辣味,亲爱的辣椒,久违了。
饭做好后,众人鱼贯入舱。闻到那特别的香味,高堂隆皱了皱眉头,直接走到我身边,伸出鼻子使劲嗅了嗅我的衣服。
坏事,我瞪着尹东、高山,焦急的频频使着眼色。高山立刻会意,故作惊讶的大叫:“哎呀,主公,这个东西你研究出来怎么用了,恭喜恭喜,百姓之福啊。”
沮授恰到好处的询问:“什么百姓之福?”
不等高堂隆发话,高山急急解释说:“这个东西是韩王送与我的,据说是一种植物,我送给主公,希望主公能研究出使用方法来。如果主公研究出来了,我们先尝尝,如果好吃,出云普及种植,进而向中原出售,其不为百姓造福了。”
尹东也急忙帮腔:“让我来尝尝,若是真好吃,主公写出加工方法来,我替百姓多谢主公赐福。”
接连两人帮腔,高堂隆不好再说什么“君子远庖厨”之类的话,阴沉着脸回到了座椅上。
沮授听到这,马上赞叹道:“京师洛阳都在夸奖主公的‘敬师雁’做的好吃,今日我有福,吃到主公亲自动手煮的饭菜,也算是与卢公同列了。”
高堂隆讶然的问:“什么‘敬师雁’?”
沮授一边伸手拿筷子,一边解释说:“卢植公奉命剿匪,在广平包围了匪首张角,可惜,卢植公拒绝了中官索贿,被太监诬陷拿入槛车,主公一路护送卢公进京,路上,战乱之地无以为粮,主公射雁为老师烤制进食。这雁么,洛阳人都说是‘敬师雁’。据说,吃过的卢公和押送的禁军,提起这雁都赞不绝口,称这是人间美味。”
高堂隆默然半晌,突然向我鞠一躬,称:“隆迂腐,食古不化,君子进庖厨又怎么了,若为尊师,若为爱民,此诚大仁之所为。隆,腐儒也,不敢再以浅见误导主公。”
我伸手搀起高堂隆,恭敬的还礼:“升平兄,我走后,你为我在出云支撑大局,如今,出云兴旺全靠你劳心,为你做一顿美食也算是回报你,还望升平兄今后多多操劳。”
去了心病,这顿饭吃得格外开心。自此以后,每到中午,参加军事会议的官员自然不愿意走开,连出云文官,有事没事都要来船上,吃一顿午饭。好在,张飞关羽两个大肚汉护卫着黄莺四处巡视,否则,多少饭都不够吃。
当然了,其后的午餐不再由我动手,培训好的厨子已经驾轻就熟,众官也因此吃的格外心安理得。
在这种久别重逢的欢乐中,我流连忘返。等到九月中旬,我不得不回青州了。田丰传来消息,泰山郡的黄巾突然像疯了似的,攻向了齐国郡,前锋已进入了乐安。幸亏赴援的马韩士兵挡住了黄巾的疯狂攻击,据称,马韩士兵伤亡惨重。
我知道,这个时间,大贤良师张角即将去世。庄稼都收割之后,黄巾军尝到了不种田的苦果,地里无粮无草,黄巾士兵饥饿难忍,不得不收缩防线,聚拢兵力,想在入冬前攻下一个县城,度过严寒的冬天。
带着1000雷骑,1000狼骑,我迅速回航,在青州登陆后,马不停蹄的赶往乐安,同时,传令广饶的6000步卒西进,在博昌县境,正面迎击黄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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